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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小情人  (第6/6页)
。而且,她至今仍然认为初枝是一个残疾孩子。    阿岛明白正春所说的话,而且,她对于两个年轻人爱情的前途也看得很透彻。    从澡塘里一出来,阿岛的晚饭也已经准备好了。    “哎哟!就我一个人?初枝吃过了吗?”    “嗯。”“不再吃一点?”    “是啊,吃点吧!”    阿岛递过筷子去时,她却摇头说:    “等mama吃完了我再吃。”    阿岛一点儿食欲也没有,只扒拉了一碗茶泡饭。    接过mama手中的碗,初枝不好意思地也吃了茶泡饭。    阿岛心想,刚才她同正春两人在一起时,可能什么也未能吃下,不由得可怜起初枝来。    十二    阿岛在眼前这种情况下,无论是对正春,还是对初枝,她都不想使用粗暴的语言。如果有可能,她想带着初枝悄悄离开这里,躲到一个地方去。    “瞧你那样子,头上全是油,不过,若是现在洗了,怕是要感冒的。”    好像与己无关似的说。    正春郑重其事地开口说话了。    “实际上,有件事想求您,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这件事不论怎样,都希望您能答应。”    初枝脸色苍白,表情僵硬地低下了头。    “如果您一定不同意,那我们就走投无路了。”    “哎哟,瞧您说的…”    “我想您已经知道了,我想娶初枝。”    阿岛稍稍沉默一会儿,便弯下腰来鞠躬。    “谢谢您!”    “那您同意了?”    “有一次您也曾经这样说过,好像是在大学里的水池边上。”    “是的。”    “记得那时候我就把自己的种种心情都同您谈过了。”    “可是,那只不过是一些委婉的客套话,对于我们这些年轻人来说,是不会起什么作用的。”    “是吗?我可是心里流着泪同您谈的啊!”“哭也好,笑也好,我只希望您把自己摆在初枝这个年纪来考虑这个问题。”    “是的,那当然,我在一心为初枝的幸福着想。”    “那您还…”    正春再也说不下去了。    “请您原谅我。现在跟那时,情况已经不同了。”    阿岛在被炉下不禁握紧了拳头。    但是,她又想尽可能地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来:    “啊!也没有什么不同,情况还是一样的。”    正春好像挨了冰冷的一鞭子似的。    “只要让这孩子多伤心一点,事情也就过去了。”    “你在说什么。用那种卑躬屈节的想法让事情结束,我讨厌。”    正春怒不可遏地站起来,反过来责备阿岛。    “女孩子越是遭到不幸,事后越会怀念对方,她决不会怨恨您。”    “请不要侮辱她!那也许是您的经验,但请您让初枝按照她自己的方式去生活。”    初枝突然伏在被炉上,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了。    “在这个孩子面前,请不要再谈这件事了。”    阿岛恬静地抚摸着初枝的头,说:    “女孩子也有她自己的羞愧。今晚就哄着她,让她静静地睡吧!你看好吗?”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    正春也诚挚地道歉了。    “可是,您即便不同意,我也要娶初枝。只有这一点,要当着您的面说清楚。”    然后,他好像从下面看了初枝一眼。    “怎么样,初枝?希望你也听好,对吗?初枝也是这个意思吧?”    初枝连连点头。    阿岛带着初枝,到另外的房间睡觉去了。    十三    只有枕边的一个类似小型纸罩座灯的小灯,初枝睁着大眼睛,不时听到雪从树枝落下的声音。    “mama!您不生气吗?”    “啊,我倒是想生气。”    “那您就生气吧!”    “初枝啊,我真想把你杀了!”    “好啊,您就杀吧!”    “行吗?”    “行啊!”连初枝那似乎越想越苦恼的声音,都使阿岛大动肝火。    “别说了,厚脸皮的东西!”    初枝握住被头,蒙上了脸。    一阵狂怒,使阿岛周身瑟瑟发抖,仿佛想要把这样一个女孩彻底碾碎似的。    然而,平静的怜悯之情又像一缕清泉流过她的心里。    “我没有生气呀!反正今晚就这样吧,快睡吧!”    “我不!”    “初枝也太窝囊了!”    “mama不睡,我也睡不着呀!”    “你说什么呀。你可记得有过那么一次你比我晚睡的吗?”    “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    “仔细想想看,你认为能同他结婚吗?”    初枝背过脸,半晌不做声。    “不知道会怎么样。”    她小声嘟哝着。    “你那样含糊其词的,怎么办呢?”    “不是含糊其词啊,是因为mama说不同意嘛!”    初枝转过身来,凝视着阿岛说:    “结婚什么的,不结也成啊!”“你是说如果mama不同意,你就想逃到东京去吧!可…”    “没有的话。mama不会不同意的!”    “不要自说自话了,人家也是有父母的呀!”    “正春的mama人也很不错,那次观赏能乐时,曾经见过面。”    “我也没说她是坏人呀!”    “小姐待我也很好,只是不知他父亲怎么样。”    “别说得那么简单,傻瓜!”    阿岛猛砍一刀似的说。    “您狠狠地骂我吧!”    初枝把脸紧贴在枕头上。    这个房间在正房里面的走廊尽头,但还住着些前来滑雪的客人,打麻将牌的声音依然可闻。    “只要是男人和女人,谁跟谁都可以结婚的。”    阿岛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说。    “希望初枝也能这样想才好。”    “我不那样想。”    “你要这样想,把一切都交给mama。正春还是个学生,如果再做出什么轻率的事来,就会身败名裂的呀!”    初枝点点头,乖乖地睡了。脸上显出未曾有过的疲倦。    阿岛仿佛像自己失去了贞cao似的痛心。同正春父亲度过的第一个夜晚,依然历历在目,这使她难以入睡。    第二天早上,是一个耀眼的雪后晴天。    在正春的房间里吃早饭,白雪反射的阳光暖洋洋的。三个人都觉得昨天晚上似乎是一场梦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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