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眉头微皱 (第2/2页)

阳直射在脸上，陈莐开始气喘吁吁，脸色泛红。

    “累了吗？”莫刚在阶梯上停下，伸手轻轻拭去，陈莐额头上的汗珠。“大叔，应该是你累了吧？”陈莐冷哼一声，故意揶揄他。剑眉一挑，大步向前，莫刚加快爬山的脚步，拉着陈莐的手，朝着山顶上去。

    终于爬到山顶，一个不起眼的小方丘。放好鲜花水果，轻轻擦拭掉碑上的灰尘。坐在墓碑旁，头靠在碑上，彷佛靠在父亲的肩上…坐了一会儿，站起身，陈莐走向前方观景平台，抬头凝望天空，伸手向天。

    听人说，墓地放的越高，离天堂越近，此时，伸手彷佛可触及天际，父亲是不是也在天上向她伸手？

    把拔…莐莐来看您了…莐莐快毕业了…有工作了…您一定很高兴吧…眼睛渐渐朦胧…她喜欢独自来这里，静静的，任眼泪流干。

    和家人一起的时候，她总是淡漠。他们依赖她，视她为家中支柱。在他们面前，她习惯假装坚强。

    莫刚默默地走过来，搂着她的腰。他的臂膀温存而有力。陈莐靠着他，没有挣扎。这个男人的怀抱，很熟悉，很温暖，总在她需要的时候拥抱着她。“你长的像父亲。”莫刚说。墓碑上有一张照片，陈莐几乎就是照片的翻版。

    “我妈说我遗传父亲的一切。长相，脾气，还有好歌声。”或许是因为如此，对父亲的记忆，如此深印。

    “其实，你比我幸福…”望向天边，记忆回到从前…陈莐才知道，莫刚是在孤儿院长大。十二岁那年，被富商收养。富商带他到美国，在国外生活了十五年。二十七岁那年，他决定回来。

    “mama，爸爸，对我而言，是陌生的词汇。”莫刚的声音很轻，虚无漂渺的，在山间回荡。“你现在有事业，有钱，比大多数人都幸福。”“拥有太多，反而让人恐惧。”“恐惧？你怕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一向强势，能怕什么？“怕…”他顿了顿。“怕失去。”静静的注视着她，他的表情深沉。“莐莐，答应我，你永远属于我。”

    永远？永远做他的情人吗？这样的要求会不会，太残忍？用手环住了他的腰，把头倚在他的胸前，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。嘴唇微动：“永远太遥远，我只能给你现在。”

    声音很轻，但是他听得很清楚。微微的颤栗了一下，好像有冷风吹进他的领口。悄悄的，太阳躲入云后。春天的天气阴晴不定，天色突然转阴霾，似乎有下雨的意思。“下山吧，要下雨了…”牵着她的手，缓缓向山下走去。

    云和太阳，是谁征服了谁？＊＊＊“不要。”抓着扶手，陈莐死命的摇头。“乖，把手给我。”一边安抚她，莫刚一边把手伸向她。

    “我说不要，就是不要。”陈莐快被逼疯了，很想破口大骂。“莐莐，我还以为你天不怕，地不怕，原来胆子这么小。”嘴角勾起了一丝嘲笑，一付轻蔑的睨着她。

    受不得激，陈莐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，颤颤惊惊地，坐在地板上。脚底下与四面，都是透明的玻璃。居高临下，悬空，在山谷中穿梭。“下雨天跑来坐缆车，神经病！”陈莐没好气，一双眼睛盯着莫刚，几乎要杀人。

    缆车缓缓的往上爬，速度逐渐加快，外面下着雨，车厢在风中左右摇晃，玻璃窗上雨珠点点。莫刚看她脸部肌rou僵硬，却仍强作镇定，轻轻一笑，手臂环过她的腰。

    “我以为，你会喜欢这样的浪漫。早知道，就带你回家去zuoai…做的事。”磁性的声音，散发着极致的狂魅。又不正经，陈莐偏过头不理他。静静地拥着她，在云端之上，此刻，天地间一片沉静，她完全属于他。

    她，在他的怀抱中，似乎不那么害怕了，渐渐放松下来。从玻璃窗外，往远处眺望，市区的盆地地形依稀可见。缆车被氤氲雾气缭绕，四周一片烟雨蒙蒙，身在云深不知处，宁静，飘逸，梦幻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的，沉醉在这样的气氛中。两颗心，一起飘向遥远，迷离的世界。“我的名字，你知道吗？”莫刚打破沉寂，把她的思绪从虚无飘渺拉回来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转过头，看到他那双如雾般的眼眸。贴着她的脸颊，莫刚在她耳边喃喃低语“你叫过我禽兽，恶魔，流氓…之后叫我莫先生…没听你叫过我的名字。”“嗯…”“喊我的名字，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手抚着她的发丝，轻柔的拨弄着，看他一付煞有介事，很认真的神情，喊就喊吧“莫刚！”“以后喊我的名字，不许再叫我大叔。”很严肃的眼神。噗的一声，她笑了出来。原来男人也有年龄情结？

    “你有…三十吧？为什么不能叫你大叔？”撇撇嘴，故意要刺激他。“三十六。”“唔？”她没察觉莫刚语调冰冷，眉头微皱，脸色不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