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舂红_第3章宁甘一死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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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3章宁甘一死 (第2/2页)

小解,穿了衣物,自向床边一个斑竹榻上,朝着里壁睡了,暗暗垂泪,此时,王员外又走来亲近。被他劈头劈脸抓了几个血痕。王员外兀目无趣,推到天明,对金mama道:“我去也。”

    金mama要留他时,已自出门去了,再说这碧玉楼有个规矩:从来梳弄的子弟,早起时,妈儿进房贺喜,行户中都来称庆,还要吃几日喜酒。那子弟多则住一二月,最少也住半月、二十日。只有王员外清早出门,是从来未有之事。

    金mama连叫诧异,披衣起身上楼,只见爱娘卧于榻上,泪流满面。金mama哄他上行,连数许多不是。爱娘不语,金mama下得楼去。爱娘哭了整日,茶不思,饭不想。从此托病。不肯下楼,连客也不肯会面了。

    金mama见状,心下焦燥,欲待把他凌虐,又恐他烈性不从,反冷了他心肠,欲待由他,买将过来,本要他赚钱,若不留人接客,养到一百岁也没用。踌躇数日,无计可施。

    是日,骤然想起,有个结义妹子。叫做黄阿妈,时常往来。他能言快语,和爱娘甚说的着,何不接取他来,下个说词?若得他个回心转意,大大的烧个利市,当下便叫女儿月娘,请黄阿妈至楼前坐下,诉以哀伤。黄阿妈道:“老身是个女随何,雌陆贾,说的罗汉思情,嫦娥想嫁。这事都包在老身身上。”

    金mama道:“若得如此,做jiejie的情愿与你磕头,你多吃杯茶去,省得说话口干。”黄阿妈道:“老身天生这副海口,便说到明日,还不口干。”

    言罢,转至后楼,只见楼门紧闭。黄阿妈轻叩,叫声:“侄女!”爱娘听得是黄阿妈声音,便来开门。

    两下相识,黄阿妈靠桌朝下而坐,爱娘旁坐相陪。黄阿妈见桌上一幅细绢,才画得个美人的脸儿,未曾着色。黄阿妈道:“画的好,真是巧手!金阿姐不知怎生造化,偏遇着你这伶俐女儿。又好人物,又好技艺,就是堆上几千两黄金,可寻出个对儿么?”

    爱娘道:“黄阿妈,休得见笑!今日甚风吹得姨妈到来?”黄阿妈道:“老身时常要来看你。只为家务在身,不得空闲。闻得你恭喜梳弄了,今偷空而来,特与金阿姐叫喜。”爱娘听梳弄二字,满脸通红,低头不语。

    黄阿妈便把椅儿板上一步,将爱娘的手儿牵着,叫声:“我儿,做小的娘,不是个软壳鸡蛋,怎的这般嫩的紧?似你恁的怕羞,如何赚得大主银子?”爱娘道:“我要银子做甚?”

    黄阿妈道:“我儿,你便不要银子,做娘的,看得你长成大人,岂不要出本?自古以‘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’金阿姐家有几个粉头,那个过得上你的脚跟来?

    一园瓜,只看得你是瓜种。金阿妈待你也不比其他。你是聪明伶俐之人,识的轻重。闻的你自梳弄后,一个客亦不肯相接。是何意儿?都象你的意时,一家人口,似蚕一般。

    那个把桑叶喂他?做娘的抬举你一分,你亦要与他争口气儿,莫要反讨众丫头们批点。“不知爱娘怎的回答,且看下回分解。***诗曰:从此风流别有名,情随看狼去难平。

    遥知小阁还斜照,更倚朱栏待月明。且说黄阿妈规劝爱娘,争口气儿,莫要反倒讨众丫头们批点。爱娘听罢,道:“由他批点,怕怎的?”黄阿妈道:“阿呀!

    批点是个小事,你可晓得门户中的行径么?”爱娘道:“行径便怎的?”黄阿妈道:“我们门户人家,吃着女儿,穿着女儿,侥幸讨得一个象样的,分明是大户人家置了一所良田美产。

    年纪幼小时,巴不得风吹的人。到得梳弄过后,便是田产成熟,日日指望花利到手受用。前门迎新,后门送旧。张郎送米,李郎送柴。往来热闹,乃出名的姐妹行家。”爱娘道:“如此羞怯之事,我不做。”

    黄阿妈笑道:“不做这样事,可由得你的?一家之中,有mama做主。做小娘的,若不依他,动辄一顿皮鞭,打的你不生不死。那时,不怕你不依从。金阿姐一向不难为你,只可惜你聪明标致,自小娇养的,要惜你廉耻,存你脸面。

    方才诉许多话于我,告你不识好歹,放着鹅毛不知轻,顶着磨子不知重,心下好生不悦。教老身来劝,若执意不从,惹他性起,一时翻过脸来,骂一顿,打一顿,你待走上天去!凡事只恐开头。

    若打破了头时,朝一顿,暮一顿,那时熬这些痛苦不过,只得接客,却不把千金身价弄的低微了,还要被姐妹中笑话!依我说,吊桶已自落他井,挣不起了,莫如千欢万喜,倒在娘的怀里,落得个自己快活。”

    爱娘道:“奴是好人家儿女,误落风尘。倘得黄阿妈主张从良,胜造七级浮屠。若要我倚门献策,送旧迎新,宁甘一死,决不情愿。”黄阿妈说:“我儿,从良是个有志气的事,怎的说道不该?只是从良亦有几等不同。”爱娘道:“从良有甚不同之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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