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装不是很在乎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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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4/4页)

她不愿一次的画展就让她有被掏空的感觉,然后站在春水画廊以贵客面前,自惭地宣布:“这些都是我毕生的心血之大成,以后再也没有东西可供欣赏的,各位大爷可怜可怜我,买一幅回家挂在厕所也不错。”

    哈哈哈!想到自己届时可能的蠢样,她就毛骨悚然;所以,她在面对众人的裁判之前,她必须充电,必须有不一样的精神展现。

    她小心谨慎地寄了邀请函给范拓芜,邀请李嫂夫妇共同来分享她个人的小小成就。这份邀请函,她提前在现在寄出,主要是怕半年后勇气皆无之时,想以此机会再见他一面的梦想都会成奢侈。

    他会来吗?

    ***

    半年后春水画廊

    她期盼的人迟迟没有出现,她天天盼望,几乎是望眼欲穿,秋水之下还是不见范拓芜的踪影。他没收到邀请函吗?还是早已忘了她?他一定是把她给忘了,才会连捧场赏光也不屑。

    画展的最后一天,李嫂盛装而来,第一次看李嫂穿得这么正式,砖红色的老式洋装,适合她的年龄,老李大概太忙了,没陪李嫂一道来。

    “薛小姐,不好意思,最后一天了才来看画,我刚刚看了七八幅,虽是外行人,也感觉得出你画得真是好,一会我也想挑一幅画回去挂。”李嫂热心的劲还是没变。

    “喜欢哪一幅,我送你吧,甭花钱了。

    “那怎么好意思呢!拓芜少爷如果有来的话,一定会买好几幅回家收藏。”

    李嫂并不知道她提起范拓芜时会在薛佛的心里勾起狼潮,她的心整个被揪成一团。

    他为什么没来呢?面对李嫂,她也不好问起,怕李嫂起疑心,所以她只是闭着嘴不接话,希望李嫂能顺着方才的话题说些范拓芜的近况。

    果然,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她的祈祷。

    “拓芜少爷自从薇薇和邦邦死了之后,整个人变得更冷僻了,除了原先的海之朝露之外又开了另一家分店,忙得连待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,更让人伤心的是居然把唐小姐接到家里来住了。以前我就不太喜欢那个唐小姐,若拓芜少爷要娶她进范家的话,我和老李都不想再待在范家做事了,想到要服侍那个唐小姐,我情愿告老还乡。”李嫂早先就已把对唐又诗的看法说过一遍了,只是现在似乎是燃眉之急了,所以李嫂更是放出风声,想看看范拓芜会不会三思而后行。

    他和唐又诗居然同居在一起。其实仔细分析起来也不令人意外,他和唐又诗分明早就是一对爱情鸟,现在不过是旧情复燃罢了,她不应该这么心痛的啊。他今天的没有出席不就是证明了他对你根本没放在心上的吗?只凭两次的深吻,就以为人家该把你视为美玉吗?只不过是众多花名册的一朵小花罢了。

    扁是夜总会里任何一个小姐都比你更配做花魁,你还是被排拒在海之朝露外的平庸女人,忘了吗?只够替他在家哄哄小孩。她不知道接下来的庆功宴,她是怎么个行尸走rou法,爸爸mama为了她这次的个展特别回来替她打气,待了一个星期,隔天下午的飞机飞美国。她差一点冲动地答应爸妈一同到美国发展,离开这一片令人伤心的泥土;不过后来理智还是回头,只有留下来才能更接近他。

    她是一个纯爱的女子,不若他的rou欲,她可以等他,等他有一天会想起她,会记得她,在此之前她必须伪装自己的冷漠…对他,对世界的每一个人。

    蚌展之后,她搬离了恋恋的家,搬入春水画廊老板的别墅。

    春水画廊的老板…蒋暮槐,是她的伯乐,也是一个精明能干的画商,懂得如何包装一片未成名的画者,只要那人是一块未经琢磨的璞玉,他是十分有兴趣而且十分卖力的雕工,他不惜砸钱,不惜在刚开始时小小的蚀本,只要他认为那人值得。

    薛佛是最近被他相中想要栽培的画者,他给她十足的创作空间,不限制她的画风及作品一定要迎合现今的市场,他很清楚如何让她在任何的情况下享有自由,自由对一个热爱生命的画者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。

    所以薛佛十分信任他的指引,也因为这样,她搬入了这幢占地三百多平米的别墅,他要她专心地作画,不用为杂事杂人所扰。

    但她却坚持使用者付费的观念,所以她每个月仍然照付他房租,她只卖画不卖身。

    蒋暮槐住在别墅的二楼,除非必要,他很少打搅她,对她的若即若离一直不甚了解,在他的眼里,薛佛如一般艺术狂热者一般对自己的理想抱持着崇高的追逐乐趣。

    而她也不像一般的女人。一般的女人在像他这样多金的男人砸了这么多钱,又让她住豪宅的情境下,通常早已意乱情迷,早已迎他为入幕之宾;但她却完全不同,她的心从未对他敞开,只除了谈她的画作、她的理想之外。

    她是个美丽的女人,不说话时沉静得像一缕幽魂,谈到对画的热爱时却又情怀炽热,她的眸子有时像水,有时像火,足以溺人,足以灼人。

    他怀疑她的心里早已住着一个人,除了给了那人爱以外还给了他生命。虽然她不说不谈,但由她的画里,隐约可以嗅出一丝端倪。

    三十七岁,单身、规矩、儒雅。他不知道在她的眼里,自己是个怎样的男人。

    她总是对他客客气气的,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踢伤他似的,但她却不怕他,他奇怪着,为何她会如此放心他。

    下午,他听见楼下的关门声…她出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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