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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十章  (第4/7页)
吵。    遇到特别复杂的情况,就赶紧把朱赫来请来。于是,正吵得不可开交,眼看要开枪    动武的双方,马上就平静下来。    朱赫来那钢铁般的身躯,沉着冷静的态度,强硬的不容反驳的语气,总能迫使他们    把已经拔出来的手枪插回枪套里去。    保尔经常头疼得像针扎一样,但是还得到站台上去。肃反委员会的工作损害着他的    神经。    有一天,保尔突然在一节装满弹药箱的敞车上,看见了谢廖沙·勃鲁扎克。谢廖沙    从敞车上跳下来,扑到他身上,差一点把他撞倒。他紧紧抱住保尔,说:“保尔,你这    鬼家伙!我一下就认出你来了。”    两个朋友都不知道问对方些什么,自己讲些什么才好。他们分别之后,经历过多少    事情啊!他们相互问长问短,还没等对方回答,自己就又讲开了。他们连汽笛声都没有    听到,直到车轮开始慢慢转动了,才把互相拥抱着的胳膊松开。    有什么办法呢?刚刚会面,又要分别了。火车在加速。谢廖沙怕误了车,最后向他    的朋友喊了一句什么,就沿着站台跑去。一节加温车厢的门敞开着,他一把抓住门把手,    马上有几只手拽住他,把他拉进了车厢。保尔站在那里目送着远去的列车,直到这时他    才想起来,谢廖沙还不知道瓦莉亚已经牺牲的消息。谢廖沙一直没有回过故乡,而保尔    又根本没有想到会同他见面,惊喜之下,竟忘了把这件事告诉他。    “他不知道也好,免得一路上难受。”保尔这样想。他万万没有想到,这竟是他们    俩最后的一次会面。谢廖沙这时候正站在车顶上,用胸膛迎着秋风,他也没有想到,死    神正在前面等着他。    “坐下吧,谢廖沙。”军大衣背上烧了个窟窿的红军战士多罗申科劝他说。    “没关系,我跟风是好朋友,吹一吹更痛快。”谢廖沙笑着回答。    一星期之后,第一次投入战斗,他就在秋天的乌克兰原野上牺牲了。    从远处飞来一颗流弹,打中了他。他哆嗦了一下,向前迈进一步,胸口火辣辣地疼    痛。他没有喊叫,身子轻轻一晃,张开两臂又合抱起来,紧紧地捂住胸口,然后弯下腰,    像要跳跃的样子,僵硬的身体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。那双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    着一望无际的原野。    肃反委员会的工作十分紧张,保尔本来就没有完全复原,现在健康状况又恶化了。    受伤后留下的头疼病经常发作,有一次,他连熬了两个通宵,终于失去了知觉。    过后,他去找朱赫来。    “费奥多尔,我想调动一下工作,你看合适不?我很想到铁路工厂搞我的本行去。    我总觉得这儿的工作我干不了。医务委员会跟我说,我不适合在部队工作,可是这儿的    工作比前线还紧张。这两天肃清苏特里匪帮,简直把我累垮了。我得暂时摆脱这种动刀    动枪的工作。费奥多尔,你知道,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,哪能做好肃反工作呢?”    朱赫来关切地看了看他,说:“是啊,你的气色很难看,早就该解除你的工作了,    都怪我照顾得不周到。”    这次谈话之后,保尔带着介绍信到团省委去了。介绍信上说,请团省委另行分配他    的工作。    一个故意把鸭舌帽拉到鼻梁上的调皮小伙子,看了看介绍信,开心地向保尔挤了一    下眼睛,说:“从肃反委员会来的吗?那可是个好地方。好吧,我们马上就给你找个工    作。这儿正缺人呢。把你分配到哪儿去呢?省粮食委员会行吗?不去?那就算了。那么,    码头上的宣传站去不去?也不去?哟,那你可就错了。那个地方多好啊,头等口粮。”    保尔打断他的话,说:“我想到铁路上去,给我分铁路工厂去吧。”    那个小伙子惊异地看了看他,说:“到铁路工厂去?这个…那儿可不需要人。这    么办吧,你去找乌斯季诺维奇同志,让她给你找个地方吧。”    保尔同那个皮肤黝黑的姑娘乌斯季诺维奇谈了不一会儿,就谈妥了:他到铁路工厂    去担任不脱产的共青团书记。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,在克里木的大门旁边,在这个半岛通往大陆的狭小的喉管上,也就    是在从前克里木鞑靼人同扎波罗什哥萨克分界的那个地方,白匪军重建了一座碉堡林立、    戒备森严的要塞…佩列科普。    注定要灭亡的旧世界的残渣余孽,从全国各地逃到克里木半岛来,他们自以为躲在    佩列科普后面绝对安全,便整天沉湎在花天酒地之中。    在一个风雨交加的秋夜,数万名劳动人民的子弟兵,跳进了冰冷的湖水,涉渡锡瓦    什湖,从背后去袭击龟缩在坚固工事里的敌人。带领他们的是英名盖世的卡托夫斯基和    布柳赫尔同志。数万名战士跟随着两位将领无畏地前进,去砸烂最后一条毒蛇的头,这    条蛇身子盘踞在克里木半岛,毒舌却伸到了琼加尔近旁。伊万·扎尔基就是这些子弟兵    中的一个,他小心翼翼地把机枪顶在头上,在水中前进。    天刚蒙蒙亮,佩列科普像捅开的蜂窝一样乱成了一团,几千名红军战士,越过层层    障碍物,从正面猛冲上去。与此同时,在白匪后方,涉渡锡瓦什湖的红军先头部队,也    在利托夫斯基半岛登岸了。扎尔基就是最先爬上石岸的战士中的一个。    空前激烈的血战开始了。白军的骑兵像一群狂暴的野兽,向爬上岸的红军战士猛扑    过来。扎尔基的机枪不停地喷射着死亡,成堆的敌人和马匹在密集的弹雨中倒了下去。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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