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望与烦恼_第48章相互摩擦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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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48章相互摩擦 (第2/2页)

有致,夕阳铺陈了一片金黄,真是壮美啊!村口稀稀拉拉站着些人,走近了便有一个老汉迎上来,殷勤问道:“两位是来写生还是旅游?我家便宜的很,四十快一晚。”

    苏蘅看他朴实的脸诚挚热情,皱纹纵横交错,让人觉得质朴可信,点点头:“好吧。”“张开口除了吃喝还要笑,一闭眼都在黑里就睡美。”苏蘅觉得这个贴在门边的对联实在是意味隽永,就不由得多看几眼。这是一户普通人家,进了院门,老汉就喊老婆烧开水,说城里的讲究不喝生的。

    高大的老婆婆把开水端来,老汉打开柜子抓了一把冰糖放到碗里,看着苏蘅母子俩痛痛快快的轻抿一口,脸上舒意的笑了。

    苏蘅发觉水是温的,解渴得很,感激地看了老婆婆一眼,说谢谢。忙完这些,老汉就坐下聊起来,什么李家的为了治病,把自家的椽子拆了卖钱。

    王家的老光棍穷得四十岁才娶了个女人,那女人带了三个孩子,热闹得很。老陈家的儿女争家产打起来,把老陈气病了。“想不到乡村里还这么苦。”苏蘅叹道。老汉说以前生儿子是老蒋的,现在生下的儿子姑娘都是城里人的!

    又说妹子苦瓜不苦怎么叫苦瓜呢?苏蘅就觉得肩上添了很重的担子,自己该做的要做的还有很多。等他说完,又问了问村干部乡干部的情况,老汉一顿,问道妹子你是领导干部吧?

    苏蘅不置可否,老汉接着说我看你就不像是一般的干部,你要往那群村干部里一站,那就是土豆筐里的苹果,鸭群里的天鹅呢。把苏蘅逗得笑起来。王行之坐不住了,和苏蘅说了声,独自出去乱走。

    沿着河翻过几道丘,看到一座黄土坟,低矮简陋。竖直的碑石后边似乎有个恍惚的黑影,发出“呜”的声响,听起来像狐狸的兴奋鸣叫。王行之低着身子走近,那动物早跑了,王行之一看碑上仅刻着“去病”二字隶书写成,凄惨悲凉。

    他想起自己的偶像,那封狼居胥的十九岁的霍去病,心潮起伏,双手合什拜了拜,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一般,有气敢任,闻名天下。正神思不属间,王行之突然听到一声低吼,他吃了一惊,抬头一看,我的妈呀!

    一只似狼似狗的野兽就伏在他的几步外,青色的毛发,张开的血口龇着利牙腹部贴着草地,肩宽腰窄,大眼冒着野性的凶光,狠狠地瞪着他!

    王行之慌得四处找石头,偏偏只有一地的野花青草。他看着那四条修长有力的腿,心想跑是跑不过的,正急得不行,突然想到刚才就是这东西在碑后打转,眼角扫到碑上的字,急中生智的对着野兽喊道:“去病去病!”

    那野兽眼里多了一些困惑的神色,耳朵支愣起来,脖子伸得老长,粗粗的尾巴尖来回动。王行之去病去病叫个不停,那野兽眼里竟露出依恋的光,柔柔的扫了王行之一眼,转身而去,王行之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,赶紧往回走。

    在老汉家吃过晚饭,苏蘅就想洗澡。可这户人家连洗澡间都没有,更别提什么热水器了,只得拿自己带来的毛巾擦脸擦手,她看到外头天已经黑透了,儿子王行之白天走得累乏,睡得正香。

    再仔细聆听,对面房间老汉夫妻的说话声依旧听得见,她抬头看着繁星璀璨,就想出去走走。夜静谧肃穆,弦月冷冷勾在天的一角,一张看似吝啬的瘦扁脸,偏偏把大地都浸在莹白月光里。

    成熟的麦被沉甸甸的穗压弯,由内而外的喜悦。松树肃然挺立,卫士一般默然不语,针状叶子蘸过水银一般,汩汩生辉。苏蘅站在田埂上,周围的麦香松香泥土香聚过来,散开去,待到玩腻了,便相互嬉笑着,扭成麻花状。

    或组成黄绿相间的飘带,悠悠起舞。夜虫压根就受不了静默中的别扭,感觉气氛到了,便在令人微醺的夜香中卖力的摩擦起坚硬的翅膀,娴熟用起那像锉样的短刺,像刀一样的硬棘…

    左右两翅一张一合,相互摩擦,振动起来。先是寥寥几声,犹带着几分羞怯的试探,随后大家都按捺不住蠢动的心“唧唧吱、唧唧吱!”在沁凉的月色里此起彼伏,互相应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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