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眠君且归(H)_第93章撇头呸了几声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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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93章撇头呸了几声 (第1/1页)

    第93章 撇头呸了几声

    曹淮安也不为自己辩言一句。曹淮安帐前将军霍戟在旁,听着萧安谷一句句谩骂,面色铁青,力为曹淮安分豁,萧安谷怒火正烧,二人话不对头,当即拔剑对峙起来。

    曹淮安看着面前的剑,眼都不眨一下,直到听见萧安谷说要带萧婵回荆州,才露出慌乱的神色。萧婵听到这里睫毛颤了颤,昏睡时。

    她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亢阳气息,虽只有一瞬间“他今次许我归宁几日?”“君上他并未言,只吩咐我细心照顾翁主。”“那便是无期了。”萧婵揭过话,转问道“他…他伤势如何了?”

    “君上已无大碍,想是不会落下伤根。”“哦。为何窦将军也在?”“君上担心翁主途中生意外,故让窦将军带甲在后护送。”萧安谷带萧婵走的那日曹淮安并未露面。

    只是让窦成章随去江陵一趟。萧安谷没给窦成章好脸色,直言不需他跟随。窦成章颜甲相随,一路上就在最末处不紧不慢的跟着。

    萧安谷也懒得分心搭理,有时候襟鬲烦闷,便会嘲讽窦成章。窦成章会面不改色的回道:“少君曾说过,天下男儿唯萧少侯最讲理,不过近日我也是大开眼界,原来这便是讲理之意。现在看来少侯不如少君一介女子讲理。”

    话一说,萧安谷气得又要拔剑直指,当日情头不乐观他是知道的,曹淮安不敢冒险发箭,便拿自己的性命来换。赵方域心里有些动摇,可惜出了变故。

    那个放箭的将士,到底是受何人指使?萧婵又揭开这个话题,问:“赵方域…他死了啊…”提到赵方域,缳娘脸色可是非常之不怿。

    甚至露出厌恶的神色,她简略回道:“他跌下崖中了。”那座悬崖万丈之高,即使没衔箭,跌下去也是必死。“他无面见泉下的祖宗,尸骨无存对他来说,也许是好事。”萧婵说罢,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赵方域投到濒死之前在她耳边道了一句“对不起”衔箭后,本可以拉下她一起坠崖,可又用尽全力将她往前推去。赵方域对不起她的事情多着呢。

    他是在为哪件事道歉?或许是全部吧。回江陵的路上动罔不吉,连强盗都没有见到一个半影。按理说窦成章随行至江陵应该反身回去,不过萧婵特意开口让他暂住几日,他便欣然留下了。

    第二回来荆州,可没有之前那番喜氛,窦成章随行的几日中,琢磨再琢磨,才琢出主公让他随行的真正目的。

    不过是想知道少君的醒后言止与往常可有异。萧婵醒后,他写了不下三封信差人送去。第一封信里头写道:自那日起,夜间常梦靥惊呼。唤醒问之,则摇头不语,慰之,则啼哭不止。伤口裂合无常,溃烂数次,触目不已。

    写第二封时,已到了江陵,里头写道:少君常弥日敛眉,轻挥纨扇,待室不出,出则拗花赏鱼。

    而第三封才隔了四日。伤口虽愈,但恐留疤。梦靥不再,可檀痕常有。曹淮安写信回道:可曾问夫之事?他回:只字未提。

    但少君工愁成郁,散步苑中不幸跌落池中而遘病,夜半高烧不止,梦中念母唤兄。数日不沾牙。远在凉州的曹淮安看到“只字未提”四个字,心苗烦闷,瞧毕信,心凉且疼,又伤又病的,她这个娇质怎么承得来。

    萧婵离开之后,曹淮安从朝至夕就在校场上习射或是去山林中打猎,他后悔当日不是自己发箭,又害怕自己发箭也会伤了她。

    曹淮安几番想去江陵将她带回,有时军队行装已备讫,可看到窦成章的来信又迟疑了,犹豫了甚至是害怕了。试想在战场杀敌数年,从不知害怕是何物。萧婵将养的几日。

    他一直因循门前不入,偶尔从窗牖门隙中窥看一眼便匆匆离去,或是瞑色时在床头上握着素手静坐一刻。

    周老先生时时宽慰他,道:“少君只在小事上蛮横不讲理,她非是吝细者,在大事上,往往比谁看得都清楚,这点君上当知。当日之事,老夫敢拍胸脯保证,少君并不会怨望君上,君上莫把一切的错归于己了。”

    曹淮安回道:“她不怪我,我便要怪自己十二分,我没有护好她,和赵方域有什么区别呢?”说着,他噀出积在喉中的鲜血。

    周老先生骇然失色,一面扶着他回到榻上,一面唤吕舟来医。吕舟见惯不怪,取袖中的药就送进曹淮安口中。药与唾沫相融,淡去了血腥味。周老先生不忍见他眉间生愁色,做出个父亲的样,说上几句温存的话。

    曹淮安无言,若望着一片无声无息的沙漠,眼里茫然无光,吕舟扯过周老先生的袖子,眼却看着榻上的人徐徐说道:“心之疾,无药能解。”

    他今次患的是心疾,除了萧婵,就算神医尽心竭力救治,不过是白费力气。曹淮安付之一笑,道:“二位先生放心,我曹淮安不会因心疾而死。这样太惹人笑耻。”有这句话儿,周老先生与吕舟相视一笑,他们焚上一盏安神香后悄然离去。

    放箭的将士已死,曹淮安无从得知是何人指使,孟魑到崖下寻到赵方域的尸体,拔出喉上的箭,也没能从箭上得知一二。

    射中赵方域的箭是凉州将士所用的箭,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曹淮安隐隐有感,今次射萧婵的人,与射他的人是一伙的。

    若是一伙的,萧婵今次便是因他才受伤,换句话来说,萧婵险些因他死去。当时姚三笙看到了伤口,说道:“再晚一些过来,即使有俞扁之术也难救回半条性命。”

    曹淮安苦笑,如今睁眼闭眼都是萧婵受伤之后的样子,他捂住血淋淋的口子想让血止住,却流了满掌。天寒地坼的时节,流出来的颈血都冻凝了。

    他看着手上冻凝的血块,顿开了喉咙却喊不出声。萧婵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在受伤时却没有留下一滴眼泪,昏迷时还在使性子,药太苦了。

    嘴巴一点儿都不肯张开,非得往里头酟些甜糖了才肯饮。换药时还会念叨着让人轻一些。一日不给她擦身还会生气…娇里娇气的,惹人心疼。*萧安谷误了今年的吉日。

    而下一个黄道吉日是在半年之后,萧婵心里愧疚,兜兜转转还是误了兄长的吉日,她那日和曹淮安吵口时,一气之下说横着也要回来,没想一句气话而已,却实现了。萧婵赏给自己一个脑凿子,撇头呸了几声,往后还是少说不吉利的话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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