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四十风花雪_第二章朗奴一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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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朗奴一 (第3/5页)

是谁?

    朗奴也是一头雾水的,但他答应替我向玛丽打听。凭着他们两人的交情,玛丽一定会告诉他的。

    我们一直聊到近午夜,小倩才擦着惺忪睡眼来催促朗奴休息。我看着他们结伴走进睡房的背影,心胸中一阵怅然。

    我怀着满腔郁闷回到客房,才刚睡下床,便被猛烈的敲门声吵醒了。

    “阿光,阿光,快起来…!”是小倩,她的声音又焦急又彷徨。

    我连忙披上睡袍爬起来打开门,只见小倩满面泪痕,又惊又急的哭着说:“阿光,朗奴忽然感到胸口很痛苦…”我慌忙冲进朗奴的睡房,只见他倒在床边昏厥了,脸上红通通的不醒人事,已经是进的气多,出的气少了。

    我和小倩合力把他扶上床让他躺好,这时佣人们也被吵醒了,手忙脚乱的跑过来帮忙。小倩更是六神无主、乱作一团的只懂得哭。我看朗奴的脸色,他可能是心脏病发作,也可能是中风了!无论那一样都是不能等的。

    我没有迟疑,连司机也不等了,第一时间把朗奴送到最近的医院。经过抢救后,医生证实了他真的是中风了。还好救治得及时,应该没有生命的危险了。但是一切都要等他苏醒过来才可以肯定,而且他将来很有可能会有局部瘫痪甚至半身不遂等后遗症。

    医生在检验时,同时也发现了朗奴的心脏附近长了颗肿瘤,而且位置刚好黏着大动脉,动手术切除的危险性极高。由于朗奴现在的身体太虚弱,必须等他身体康复了之后才可以考虑开刀。只是就算手术成功,朗奴的身体也会大不如前了。医生婉转的说,如果安心静养的话,他应该还可以有四、五年的安稳生活。

    那一晚我和小倩一直待在医院里伴着朗奴,谁都没合过双眼。

    朗奴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才终于苏醒过来。他看起来十分衰弱,但却很冷静,还坚持单独的和主诊医生谈了很久。

    之后,他把我唤了进病房。

    “小光,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!”我正想说话,他却摇头制止了我:“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,我未必可以撑得过这一关了…”

    我哽咽着说:“不会的,朗奴,吉人自有天相…”其实我很想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,但…我做不到。

    “傻孩子,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的阶段。我这辈子活得很有意义,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了,除了对海潮…和她之外。”他叹了口气:“…她可好吗?”

    我忍住眼眶中涌出来的泪水,猛的在点头:“很好!她过得很好。而且她一直没有忘记你,到现在还没有结婚…”

    “…我想见见她!”他抓着我的手。

    我紧握着那布满沧桑痕迹,曾经十分强壮厚实,但现在却软弱无力的手:“嗯,我替你找他。”

    “…不要告诉海潮。我不想她担心!”他闭上眼,开始吃力地喘气。

    旁边的护士马上跑上来再替他检查,外面的赵倩见状,也不顾一切的冲进了病房。

    “病人太累了,现在需要好好的安心休息。你们在这里会sao扰到他的,还是先回去吧!”护士小姐又哄又劝的把我们推出了病房。

    小倩还在依依不舍的回头张望。这也难怪,朗奴醒来后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过。

    “小倩,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!要是连你也累坏了,还有谁来照顾朗奴?”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安慰着她。

    她抹着眼泪,幽幽的说:“朗奴刚才和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…”我有些迟疑。

    小倩别过脸,看着车子外面的晴空:“他是不是想见见他的女儿?”

    我吸了一口气:“小倩,朗奴和海潮的事你都知道了?”

    她无奈的点点头:“嗯,朗奴曾经告诉过我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也知道‘那个女人’了?”我试探着问。

    “是她?”她登时浑身一震,眼泪不自禁的滴了下来:“朗奴想见她?”

    “咦?光哥?怎么了,你竟然会从上海打电话回来找我的?”海潮的声音很惊讶,还带着点兴奋。

    回到朗奴住所,我便摇了个长途电话回香港。虽然朗奴嘱咐过我不要通知海潮,但我却没有听他的。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是很挂念海潮的!

    “海潮…”我一阵激动,忽然间竟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“…不是‘他’出了什么事吧?”她感觉到那不平常的气氛,很快便联想到我打电话给她的原因,一定不是只向她问候两句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“海潮…”我竭力保持着冷静的语调:“小心的听我说…朗奴他昨晚中风,现在进了医院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!他怎么了?”颤抖的声音透露着心底里的焦急。

    我吸了口气:“海潮,你不用太担心。医生说他已经渡过了危险期,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。”

    “…”她哽咽着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“海潮,朗奴想见你。”

    “…对不起,光哥,我还是不来了。反正他已经没事了…”她犹疑了好一会,终于还是拒绝了。

    “海潮,”我加重了语气:“难道到了现在你还在恼你的爸爸吗?我知你一直因为你mama的死而怪责朗奴,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。为什么你还要那么固执?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原谅他的!”海潮在哭:“是他害死mama的!是他和那女人害死mama的!”

    “海潮,虽然明知你不想听,但我却不能不说了!你还要骗自己骗到什么时候?你母亲的死与朗奴和科娜根本无关!你只是接受不了mama突然病逝的事实,硬要把一切罪责都归咎到他们身上。”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,差不多是在骂她了:“海潮,朗奴不但是你的爸爸,还是你唯一的亲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听!…你说谎,你说谎!”海潮哭着在争辩。

    “要是你认为我是说谎的话便算了,就当我没有告诉过你。我只想你多听一遍:你爸爸今次病得很重,可能会不行了。这一次可能是你见他最后一面的唯一机会!”我沉着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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