授业(古言H)_第19章示意松开明曰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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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9章示意松开明曰 (第1/1页)

    第19章 示意松开明曰

    裴修云拿起荷叶,干净削瘦的手指卷起荷叶,把腌渍好的鸡紧紧地包裹起来“绳。”他摊开了手心。宋昔拿起小几上的麻绳,双手奉上。裴修云捆扎了几圈,一手捧着包好的鸡,一手顺走了一壶酒,走入雨幕中。“先生?”宋昔喊了一声。裴修云侧过脸,冲着她道:“坐在原地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”宋昔刚离开地的屁股蛋儿又落到了坚实的地面。火焰升起了如轻纱般的雾气,模糊了裴修云隽秀的身影。暖橙色的光。

    在雨夜里摇曳,将她的影子映得摇晃摆动。宋昔一手放平,另一只手放在其上,如佛陀拈花,在墙面生出一只小兔子的照影。

    裴修云回来了。将裹好湿泥的鸡丢入火堆,火焰忽然向上一蹿,点点星火飘入空中。墙面的小兔子仿若有了生命一般,向前一跃。

    随着火焰逐渐寂静,小兔子的影子也变得静默,乖巧地趴在墙面之上。裴修云净完手,坐在了宋昔的身侧。

    他的长臂揽过宋昔的身子,双手模仿着她的手势,放在她手侧,也在墙面上映出一个兔子的形状。“这样,你的兔子就不孤单了。”裴修云的声音如清泉濯濯,润泽人心。

    宋昔的手向一边挪去,墙壁上小兔子的唇就贴上了大兔子的唇,她得意地笑出了声。裴修云的下颚抵在了她的发顶,手张开,裹住了整个小兔子。

    “先生,我的小兔子不见了!”宋昔不满地道。裴修云掰开她的手指,将她的小手摊开在自己的手心里。

    “刚刚不是一直在问我答案么?”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清透翠绿的手镯,握住她的小手,替她套上了手腕。手镯微凉,一如他的温度。“这就是答案。”***宋昔抬起手,翡翠在温暖的火光之下,清澈透亮,温润无瑕。

    “好漂亮…”宋昔赞叹道。裴修云的手指轻柔地摩挲她的指骨,温着声音道:“母亲生前将此物传给我,让我赠予日后的妻子。”宋昔摸着手腕上的凉意,嘴角微微上扬。“我们裴家,乃会稽名门。我父亲是前户部尚书裴休。

    朝堂之上,朋党相争,挟邪取权,两相倾轧。我父亲拼尽全力,也未能全身而退。心灰意冷之下。

    他携妻儿来钱塘归隐,只是长安到钱塘路途漫漫,我父亲在半道溘然长逝。不久之后,我母亲也随着父亲故去。我无父亲少年之时的壮志,又亲眼见证过朝堂纷争,便只想在此处做个教书先生。”

    他将身世娓娓道来。宋昔惊讶不已,裴修云环住她的身子,手指扣在她的手臂之上,缓缓地道:“你闲暇时看了不少画本吧。若是想要嫁个状元郎,我不是不可以…”“不要。”宋昔断然拒绝。裴修云目露诧异。

    “先生说昔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昔儿也希望先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她扬起头,蹭过他湿润微潮的嘴角:“昔儿只想吃了先生,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迫不及待了吗?”裴修云反问,身侧的火苗忽然一爆,火星挥洒如星河,在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荡。

    “我看的画本,都是郎君迫不及待,女子半推半就。为何到了先生这处,却是如此迟疑?先生莫不是诓我感情呢?”宋昔不悦地问。

    裴修云的手指曲起,敲上了宋昔的脑门:“谁让你看那些的?”宋昔连忙捂住自己的脑袋辩解:“我也是被先生扰得心乱,才去看画本学习一下。”

    一不小心还多看了几本春宫图。一到夜间,那些暧昧的画面,总是在眼前浮现,害得她连连失眠。

    “那些画本,本就是男人绘的,给男人看的,并不是浮世百态。”他的手温柔的抚摸过她软糯的小脸,轻轻地掐了一把水润的肌肤。心中不是没有渴望,可又上了一道枷锁。

    “先生要么一本正经,要么温柔似水,我都不知道先生平静的外表之下,是怎样的波澜。”宋昔对上他的目光,他垂首,宽掌抚摸她柔顺的乌发,他的动作很轻,也很慢,一下又一下地顺过青丝,他沉默片刻,闭上了双眸,喉结微动:“夏天要到了,即便是冰封之地,也终将解冻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?”宋昔满目迷茫。裴修云不再解释,而是取出钳子,从火堆里拨出了泥团。宋昔手抱双膝,看着泥团逐渐变冷变硬,在表面裂开几道细小的缝隙。

    裴修云用钳子敲开坚硬的表皮,剥开坚硬的泥壳,露出里面柔软清香的荷叶,他用剪子剪开捆绑在其上的麻绳子,用筷子挑开黄绿色的荷叶。

    酱色的鸡皮在暖橙色的火光里,散发着幽幽的油光。荷叶的清香浸透鸡身,香菇与火腿又为鸡rou增添一分鲜香。裴修云捏住腿骨,扯下一条鸡腿,塞入宋昔的手中。宋昔举着鸡腿,心底的疑惑早就烟消云散了。

    她咬了一大口鸡rou,丝滑软糯的鲜甜在舌尖铺开,她满足地笑了。水眸弯弯,如一道浅浅涟漪。

    裴修云侧过脸,眸子水色盈盈地看向她,他又扯下一只鸡腿,递了过来。宋昔吃得满嘴都是油花,目光落在裴修云白皙的手上,摇了摇头:“先生,你也吃。”裴修云拉过她的手,把鸡腿放在她手心:“吃吧,都是你的。”微雨夜来,月下人影成双。

    此心安处,是他的眉眼横波。***雨又断断续续地下了几日,天终于放晴了。一扫连日来的阴霾,却也带来了暑气。夏蝉爬上枝梢,在无风的潮湿闷热里苦鸣。一下学,宋昔就匆匆跑回家,洗去一身的细汗。乌金西坠。

    她搬了一张木凳,坐在满院里的落霞之中,绞着湿润的头发。今日,父亲又去了镇子上,要明早才会归来。夜色渐浓,她在暖风中昏昏欲睡,忽然,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将她唤醒。宋昔拉开门,将一片空青色收入眼底。

    “先生?”宋昔揉了揉眼睛,才注意到裴修云乌发上满是潮气,宽松的长衫上散发着极淡的皂角味。“之前答应你去看星星,不知你今日有空不?”他手指拢在长袖之中,面上有些不自然。

    “有空,十分有空。”宋昔抱住他的胳膊,随手阖上了门。裴修云扯开她的手,转而拉住她的小手,用微寒的掌心轻轻裹住。一路走着。遇上不少的村民。

    “先…先生,他们都看见了。”有几个面庞,宋昔还有些许印象,弄不好明日闲话就传遍了村子。宋昔偷偷拍了一下他的手,示意他松开。“明日,我亲自上门提亲。”裴修云的手将她的捏得更紧,指关节泛起微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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