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喜冤家[明]_第60章求签买卜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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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60章求签买卜 (第2/2页)

吓不已,敢借府上暂住几时,不知见许否?”

    丁氏见说,心下暗惊道:“怎么这般发狂。”道:“娘娘在此,只是简慢勿责。”只见外边走进一个人来,却是木知日。见了方氏施礼,忙问妻子:“江娘子为何而来?”丁氏把疯狂之病言之。

    “娘子害怕,借居我家,”知日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冷笑了一声,道:“外厢他丈夫的卧房,端然可住着,令到彼住下。其余手下各自有房居住。”丁氏整治酒肴,尽他客礼。

    一边扯了丈夫道:“他丈夫用计陷我,他妻子上门来凑,岂不是个报应公案。”知日红了脸,说道:“岂有此理!他丈夫行得苟且之事,我乃堂堂正气之人,怎么去得。”

    正是:宁使他不仁,莫叫我不义。故此丁氏独陪方娘子,知日又往各处拜客不题。且说江仁被安僮附体,弄得他家中七零八落,一心要报川河之恨。江仁起初要杀人放火,赶散了一家之人,心下便想往街坊上来。他左顾右盼,不得出来,好生作吵。不期到了次日,方氏着人看他怎生动静,四个家人一齐同往,开了前门,一直进去。

    走到后房,并不听见一些动静,大家到墙门口往内张看,并无影响。阿顺取了锁匙,轻轻开门一看,不防开得门,江仁一扑,把四个人吓得都跌倒在地。江仁往外飞跑去了,大家扒得起来,不见了家主,一竟寻出门来,并不见影。邻居道:“往那边跑去了。”

    又见那边来的路上行人道:“一个披发的,往南门去了。”阿顺忙锁上大门,一齐赶到南门。又道:“在城外。”四个人出了城门,见主人立在下汶溪桥上,手舞足蹈的,那里大呼小叫。

    众人赶上桥来,江仁看见,向溪下一跳。家人慌了,一齐下溪急救,那里去救!那溪流急得紧,人已不知那里去了,阿顺料难救取,便着两个一路往下游去看。阿顺回到木家,报与娘子得知,道:“娘子,不好了。”方氏惊问:“为何?”

    阿顺说:“官人跳在下汶溪淹死了。”方氏哭将起来,木知日见说,同丁氏出来细问。阿顺把从前去开门,他由南门下汶溪桥上跳下水光景,一一说了,知日与丁氏暗暗叹息,一面劝着方氏不要啼哭。

    “是他命该如此,强不得的。”一面着阿顺再去探听尸首所在,速来回报。方氏道:“棺木衣衾之类,还须伯伯料理。”知日道:“不必你言,我自周备他便了。”

    直至次日,阿顺来报:“我们不知道只管把下流之处打捞,谁知端然在下汶溪桥边。”知日着人抬了棺木衣衾,唤了方氏,轿子抬去,同往桥边入殓。正是:

    三寸气在千般用,一旦无常万事休。方氏啼啼哭哭,送了入棺。知日唤人抬至江家祖莹权放。方氏与知日送到坟边,办下祭礼,方氏哭告事毕,一竟回来。方氏着人在自己家中,设立灵位,次日移回。

    阿顺等四人归家歇宿,睡到半夜,听得神号鬼哭,撒着沙泥,惊得四个人一齐呐喊,巴不得到天明,一溜风往木家来。四个人一路商量:“夜间如此惊怕,倘大娘子又要我们来歇,如之奈何?”

    阿顺说:“再说得厉害些,连他不敢回来方好。你们倒不要七差八缠,待我一个开口。你们只要赞助些儿,自然不着我们来了。”说话之间,不觉已到。

    见了方氏,道:“夜来实是怕死人也。一更无事,二更悄然,一到三更时候,一把泥沙,那鬼四下里哭哭啼啼,把楼上桌椅打得好响。隐隐之中,有数十个披头散发的跑来打去,直至鸡鸣,方才无事。今日死也不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方氏见说,自也害怕,把那回去心肠丢得冰冷。道:“既然如此,不回去又不好,只管在此混扰,又没得处设个灵位供他,就要做功果,也没个所在。”阿顺说:“不难。

    官人没在下汶溪中,在那桥边人家租他一间房屋,做些功果,把自家的住宅租与别人,将那边的租钱,还了木官人。把灵位就设在大娘子房中,岂不是好。”

    方氏说道:“话说得近理,只不知木官人与娘子心下如何。”阿顺道:“我看木大官人胸襟洒落,气宇轩昂,必然肯的。”方氏走进去正要开口。

    丁氏道:“方才阿顺之言,我与官人俱听得了,你安心住下,只是我官人把你官人照管,你官人薄行得紧,论理起来,不该管这般闲事方好,但此事与你无干,如今倒是我官人照管你了。”方氏称谢不尽,那些追修功果,俱是阿顺料理,把家中什物,都移到木家。

    那房子已有人租去了,且说木知日过了新年,前账尽情取讫,便自己在家生意,竟不出去了,不期安童一灵不散,他又去迷着丁氏,一时间见神见鬼,发寒发热起来,医生下药石,上浇水,求签买卜,都说不妥。只病得七个日子,鸣呼哀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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