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喜冤家[明]_第22章无不称其好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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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22章无不称其好 (第2/2页)

件奇事来。”

    也不在心上,只见一日,花仙着宜春往伴花楼去取一件衣服,宜春道:“呵呀,我不去。”花仙道:“你为何不去?”宜春口是快的,又无主意的人,把那前情,犹如鬼使神差的一般直流了出来。

    花仙听了道:“冤哉,冤哉!可惜王相公无辜受罪。真是我害了他也。”宜春道:“为何老父说字纸上有王卞名字?”花仙道:“亦是我害他也。”宜春说了一番,竟自去了。

    花仙到晚上楼,与小姐将自己唤了柏青并宜春告诉家主、着王七杀死、置尸梅楼、陷王公子情由一说,小姐埋怨道:“什么要紧,这样作呆。柏青死也是该的,害了王秀才,妾心何忍?显些儿把我名节沾污了,那王老夫人止得这位公子,又不曾婚娶,绝了王家后嗣,皆汝一身之罪矣。”

    花仙道:“小姐不须埋怨。自古道,男女虽别,忠义一般,此事原因我一时作戏而起,岂惜一身,而陷无辜绝嗣乎。”小姐说:“据你之言,为今之计如何?”花仙说:“小姐,事虽未成,岂可轻说。我自相机而动便了。”

    且说过了除夜,便是新正,家家圆节,处处笙歌。恰值本府太爷到白衙贺节,家人报将进来,白公穿了公服,出外迎接。

    花仙闻得太爷乃王公子年家,甚是为着公子的,起了一点真心。他便走出厅来,全无忌惮,一膝儿跪在太爷面前,道:“侍女花仙,有事禀上。”

    他将闻笛掷果之意、宜春之怨、王七之谋,细细的说了一番,道:“原是因妾之戏而引柏子之狂,罪在于奴,实与王公子无辜。妾之一死允当。若移祸于良善,妾实不忽也。乞老爷将奴抵罪,放了王公子,则牢无屈陷之囚,实有再生之德。”

    太爷见说,立将起来,口称:“难得,难得!既如此,我即同你见道尊,你不可改移方是。”花仙道:“出于本心,怎敢改移。”

    白公见了,只得无奈,凭他去了,太爷随即换了素服,进了道中,将前事细陈一遍。道尊叫花仙,一一问明,竟唤柏翠当堂说了一番:“这是你兄弟自取之祸,与王卞无干。”柏翠道:“老爷,这是王卞买出此妇来,故意遮饰。”

    道:尊道:“胡说,谁肯将刀割自己之rou?”便道:“花仙,你如今是个正犯了,可画了招,到牢里去坐。”花仙慨然道:“自然之理,何必再言。”

    该房即将原卷登时画了供状,实时取出王卞,当堂释放宁家。花仙发入女监坐下。这王卞也不知什么来由,太爷与道尊将花仙之事一一说明。

    喜得王卞连忙叩首,去了枷锁出了衙门。王化飞也似告知夫人。母子重逢,又苦又喜,一家门感激花仙。“身居女流,有些意气。我必然代他奏闻,出他之罪。”只见白公闻得王卞回了。

    只得上门来请罪。王卞道:“这是晚生命该如此,与老伯何干。”白公见他忠厚,况见他才貌,便道:“向闻未有尊眷,可曾有了么?”王卞说:“尚未。”

    白公道:“若不弃嫌,愿将小女赎罪。”王卞喜道:“只是不敢高攀。告过老母,央媒奉恳便了。”说罢,作别起身。王卞进内,与母亲道其来历,夫人欢喜。

    “向知小姐贤慧,不可惜了这般姻缘。”恰好苏李二友来,一来贺节,二来相望。夫人便央他二人为媒。二友欢喜道:“这是因祸而致福了。”

    王卞实时回拜白公。次日,二友往白处议亲,一说一成。择日下礼聘定了,尚未成亲。这花仙在监里,小姐不时送酒食、送盘费,不必言。王公子感他有此侠气,不时着人去望他,这酒肴日日着王化送去,这花仙倒也自在。

    且说其年秋试,王卞入了三场,中了举,同春场又中了进士。观政时,就上一本,为花仙戏言陷大辟,圣上发部知道刑部复一本,柏青以深夜无故入人家,应死无疑。

    然戏言之情,事属暖昧,相应豁免无疑。圣上竟批着本处抚按速出。花仙得放归家,合门欢喜。王卞选了大理寺评事,归家完婚。与母亲议曰:“花仙女子为情至此,孩儿不忍忘他。乞母亲聘为次室,不在他为孩儿这番情义。”

    夫人大喜,遂央了苏、李二人到白处说,白公有什么推辞。遂一同送礼,择日双双过门,成其大礼。

    诸亲六眷,无不称其好,柏翠也来称圆。酒筵之间,与王进士道:“前事在晚生竟已歇了,有一光棍吴三自己出头,又惹这番得罪。”王卞道:“既有这般恶棍,何不早言。留在世间,害人不浅矣。”说:“知道。”酒筵各散。

    归房来看二位新人,真似一对嫦娥降于凡世。王卞感激花仙道:“哪一人是二夫人?”花仙微笑而已,王卞道:“怎么有这般侠气,使我好感激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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