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舟侧畔(刘伶醉)_第184章心思细密之処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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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84章心思细密之処 (第1/1页)

    第184章 心思细密之処

    尤其后来岳家没落,不是娘家帮衬,岳家如何能有今日富贵?推己及人,这严生纵是如何人物风流,若无殷实家境衬托,也不过是空中楼阁、镜花水月,不值得过于推崇,一念至此,柳氏态度便不似初时那般热情。

    只是笑道:“男儿志学,家境贫寒一些倒也无妨,他日考取功名身份显贵,自然便富贵荣华…”

    “承蒙夫人吉言,小生也是这般想法。”严济敷衍一句,侧身让过众人,接着顺势跟着进屋清点,颇有些落荒而逃之意。柳氏双手抱于胸前,看着天边云卷云舒,不由轻叹了口气,她心中闺怨深深,不过稍微动了欲念,便差点引火烧身,好在及早处置,才没殃及自身。

    那夜她指使心腹丫鬟锁了马棚,故意捅落墙头雪水淋湿许鲲鹏与甘棠衣衫,雪化之后夜里极寒,将二人生生冻死,可谓心狠手辣,当时心中想着,便是不能将二人冻死,趁着两人大病一场,也要命丫鬟婢女将甘棠活活打死。

    然后慢慢摆布许家外甥,总要将此后患除去才能心安,只是经此一事,柳氏却也明白,罗家大妇偷情小厮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,府中少年除了自己儿子便是许家少爷,不与小厮偷情,又能与谁瓜葛得上?

    眼前严姓书生倒是英俊潇洒,若能成事倒也心甘情愿,可是内外相隔,哪里那般容易?若被人捉jianian在床,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?

    她欲念深重,却更在意如今所有一切诸如身家,地位,家庭,名声等等,尤其儿子学业有成、补了官职,更加不肯因小失大,只因自己一时快意,毁了爱子大好前程。

    柳氏悠然一叹,暗想大概今生今世只能如此清寂度过,心绪烦乱之间,却听有人叫她,转头去看,原来是府里管家岳诚。“夫人,已经大致估算清楚,若按如今市价,这些文玩大概便值七万六千两银子,还有几张大床未曾估价…”

    柳氏轻轻点头,随即笑对严济说道:“幸亏严公子见机迅速,否则只怕这些文玩古物早被下人偷走卖掉了…”

    不等严济谦虚,柳氏笑道:“那几张大床也不用看了,这些文玩折价五万两,算上大床宅子,五万五千两纹银,公子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严济一旁明明听到那柳传估价光是文玩古物便价值七万余两,几张大床不说多算,值个三五千两也稀松平常,加上宅院在内,总要八万两上下,如何竟然被眼前妇人直接砍去三万两差价?

    “夫人,这也太…”严济自诩饱读诗书,此时竟然直接词穷。柳氏轻声一笑说道:“古人买椟还珠,珍珠自然昂贵,盒子却是精美。今日之事,这文玩便是珍珠,房舍便是盒子,请问公子,妾身想要盒子多些,还是珍珠多些?”

    严济聪颖,不需思索便道:“夫人与舅父比邻而居,自然更加在意这所宅子…”话未说完,他已明了柳氏之意,于柳氏而言,最在意的是这宅子,满院文玩古物却不在她眼中,并非非买不可。

    “若是公子肯分开变卖,只怕宅子早已卖掉了。若是公子有闲愿意慢慢变卖古玩折现,怕也不会尽快遣散府里下人…”柳氏秀眉跳动、眉眼横波,言语间极是淡然自信“既不能买椟还珠,公子又急于兑现,那妾身自然要压些价格!

    何况古玩行里,估价不过仅供参考,真卖起来,还有不少涨跌空间,岂能便以估价作准?”严济摇头苦笑,柳氏所言确实有些道理,若非急于折现,便将这些古玩慢慢变卖就是,自然相差不大。

    只是如今要为顾盼儿斩去后患,只能尽快处置家财,不然罗家族亲找上门来,到时免不了一地鸡毛、官司缠身,尤其考试在即,严济不想分心,只想尽快处置完毕,免去诸多烦恼。

    他素来闲云野鹤,从未这般与人深度纠缠,一时情动之下惹来许多烦扰,实在出乎他意料。柳氏以为严济总要琢磨半晌,或者回个价格。

    在她心中,六万两并非不可接受,只是漫天要价、坐地还钱本是商贾之道,因此并不心急,只待严济回价或者推辞便即见机行事。谁料严济只是稍一迟疑便道:“便是五万五千两,夫人若是方便,尽快交割才好!”柳氏不由一愣,随即开心笑道:“公子忒也爽快!既然这样,不如这会儿便寻个中人作保、交割完毕,也好过你我夜长梦多,如何?”严济自然答应,推说禀报舅母,来到后院与顾盼儿商议。顾盼儿心中爱他至极,哪里还有别样念头。

    只是说道:“一切但凭哥哥做主,早日搬了出去,省的每日在此,空空荡荡瘆人得紧!”她偎进情郎怀里娇嗔说道:“若非哥哥绝情,且将四房收了,奴家何至于这般孤寂?”严济轻轻摇头,抚摸妇人臂膀笑道:“她与你并不一心,勉强凑到一处,早晚必有嫌隙。

    新宅已然买妥,若不将她打发出去,你我如何长相厮守?”两人亲热一番,严济这才带着房契地契来到前厅。

    果然柳氏找了坊中德高望重之人过来作保,请了房牙出具买卖文书,而后双方签字画押交割清楚,严济又以官价将罗家名下田产卖与柳氏。

    府门各处钥匙交予岳三,严济笑着对柳氏说道:“以后这里便是岳府,严某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,一会儿严某便带着舅母表弟离开!”柳氏掩嘴轻笑说道:“公子何必这般心急?

    若是未曾找到住处,再多住几日也是无妨,眼下天寒地冻没法破土动工,总要来年开春才能收拾院子…”严济轻轻摇头“此间伤心之地,舅母每日睹物思人日渐消瘦,倒是不如尽早离去…”

    他随即对柳氏说道:“夫人秀外慧中,精明过人,实在令严某佩服!就此别过,后会有期!”柳氏连忙敛衽一礼,笑着说道:“公子行事果决,毫不拖泥带水,妾身也是钦佩之至!公子慢走!”

    严济辞别众人,到后院接了顾盼儿母子,一同到后门上了马车,他亲自驾车,这才缓缓离开罗府。

    柳氏送走所请保人,吩咐岳诚安排人手看守宅院,这才带着身边丫鬟婢女在新宅闲逛,毫不在意严济如何,她边走边吩咐采蘩说道:“记得叮嘱岳三,罗家这宅子新修不久,倒是不必如何变动,只在东南角上开道小门便是了…”

    采蘩连忙应下,只是迟疑问道:“夫人容禀,奴婢觉得府里宅子已然够用了,为何还要再买下罗家宅院?实在百思不得其解,还请夫人指点迷津!”采蘩年纪不大,为人却极是细致谨慎,诸多丫鬟婢女之中最得柳氏看重,便是比之晴芙,也是贴心尤甚。

    尤其之前安排她夜里偷偷出去捅落雪水,这丫鬟竟然自作主张,提前命人牵走马匹搬走干草,心思细密之处,便连柳氏也暗自佩服。柳氏驻足不前,回头看了眼采蘩,不由笑道:“那严生与舅母勾搭成jianian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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