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品芝麻官(下)_第十七章意外娇客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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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七章意外娇客 (第4/6页)

好姻缘竟是落在自己头上。

    是的,她从十一岁起,就暗暗恋着沈习玉,盼着心想事成、花开并蒂,于是拚命练字、作诗,让自己的才女名声四处传扬、让他能够知道自己。

    知道沈家上门求娶那日,她快乐得几乎要哭出来,她写了十首诗,每一首都以琴瑟和鸣、白首终老为结语,她相信会与沈习玉吟诗诵词、夫唱妇随、一世幸福,却没想到…事与愿违。

    婚后三年,膝下空虚,身为独子的沈习玉耐不住鲍公的要求,纳进几个姨娘。

    她苦、她怨、她恨!她岂能容许那些下作女子生下良人的孩子?

    后院手段多得是,不过是几碗药功夫,算不得什么,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,却没想到…夜路走多,终究遇到鬼。

    有了新人忘旧人,似乎是婚姻里不变的定律,年轻的、貌美的、有才的、有床上功夫的…随着公公的心急,无数女子一个个往后院抬,有了大鱼大rou,沈习玉再不依恋她这盘清淡小菜。

    丈夫对她益发冷淡,甚至几度为那些卑贱女子同她发作,她幡然醒悟,深爱多年的男子竟是这副样貌,她的心坠入阿鼻地狱,从此在痛苦深渊中,一次次沉沦。

    他每一次在她心上刻下伤痕,她的心就结上一层厚茧,渐渐地,她的心变硬变狠,她可以眼睛眨也不眨地把江姨娘怀胎六月的孩子弄掉,她可以让李姨娘的孩子刚下地,活不过三天,也可以让刚刚怀上的王姨娘,嚣张话尚未来得及讲,就生下一团血rou模糊。

    太多次的成功经验让她得意忘形,一不小心留下证据被人发现,为此,沈家闹着休妻。

    父亲被请到婆家,听闻此事,父亲气得指着她大骂糊涂,然后…一口气喘不过来晕过去了。

    她真的不知道,离家不过短短五年光阴,父亲的身子竟坏到这等程度。

    此事闹出来时,京城里外正到处传着云青受皇帝青睐,破格拔擢的消息。

    听闻此事,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懊悔,父亲果然会相人,知道此人必会飞黄腾达,也知道自己这副骄傲心性,只能嫁给愿意把她高高捧着的男人,她怨恨、后悔,可惜事过境迁,再回不到从前。

    因为父亲的病,沈家暂缓休妻之举。

    但父亲弥留之际,她心一横,命人通知还待在京城的方家兄弟,她赌他们的善良,赌他们会念在过往恩情,来见父亲最后一面,也赌自己的一个机会。

    她赌赢了,云青、云丰来到父亲病床前,她用眼泪催软他们的心,用哀愁令他们愿意负担自己的未来。

    那时父亲已经无法开口,只好由她哽咽地把事情全盘带出。

    她说:“爹爹念念不忘方公子,他满心后悔,当年不该提那个严苛条件,断却两家姻缘,他想将女儿托付故人,却又羞愧难当…”

    她哭诉沈习玉贪恋美色、迎进多房妾室,以至于膝下无子,却怪她不贤无德,要将她休弃,父亲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?一口气接不上,倒了下来…

    然后,在父亲闭上眼睛那刻,她终于取得云青的承诺,他在病榻前向父亲起誓,会照顾她一世。

    这让她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办丧事期间,谷嘉华与沈家谈条件,她愿意离开沈家,但要求和离而非休弃,沈家见谷尚书因此事而殒命自觉理亏,何况他们只想把谷嘉华请出家门迎进新人,好让沈家有后,并不贪心她的嫁妆,便同意让沈习玉与谷嘉华和离。

    京城于她,是无法立足了,人都是自私的,父亲刚死,沈家现在因理亏不会声张,但日后沈习玉娶新妻,必会将和离真相传出去,她现在能做的,是紧紧攒住云青这根稻草,让自己从弃妇摇身一变,成为五品官员的妻子。

    即使有个女人在眼前碍事,她也不会让对方阻挠自己,她想做到的事,一定会做到!

    抿紧双唇,她惨白着小脸对自己发誓,也对天上的父亲立誓。

    假使能够顺利嫁入方家,这回她会当个好女儿,听从父亲的话,把那些龌龊的、肮脏的过往全数丢掉,当个良家妇女,竭尽心力、侍奉夫婿。

    “小姐。”花隐的低唤,将她的神志拉回。

    “怎样,探听到什么?”

    “蕥儿姑娘正在和方二公子吵架,那个口气…她似乎有意于方大人,且她与方大人并无血缘关系,奴婢见她与关关姑娘交好,也许她们之间已经有默契,谁为妾、谁作妻。”

    什么,方蕥儿不是云青的亲meimei什么默契?难不成她们还要齐心合力对付自己?

    哼,她害怕吗?不怕!这些年见过的风风雨雨多了,不至于连两条小虾米都收拾不起。

    方蕥儿是吗?她有印象,不过是个骄纵任性、被宠坏的笨丫头,既然如此,她就先挑个小的来练练手,好教那个邵关关知道,自己并不软弱!

    云青和关关在房门前对峙。

    关关寒着脸,指指贴在门上的几个字——谢绝访客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访客,是自己人。”他的脸庞贴满暖暖的笑意,他相信自己的笑容很有力量,能推开她文风不动的双脚。

    自己人她扬扬眉梢“你之所以迟迟不返家门,是因为谷嘉华?”

    他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,而她笑望着他的犹豫道:“想说谎的话,就别讲,免得掉了自己的价儿。”

    他叹气,是啊…这种事怎么瞒得过她?他点头。同时轻喊:“关关。”

    他眼笑、脸笑、嘴也笑,连喊人的声音都带着笑意。

    他怎么能够不笑?他已经想她,想了那么久、那么深,好不容易关关终于站在眼前,要他控制脸部表情,谈何容易?

    她不应声,依旧板着脸孔,活像被人倒了八百亿。

    “关关。”他又唤。

    这回加上动作,他扯扯她的衣袖、她甩开,他的手搭上她的肩、她避开,他耍赖了,一把将她抱进怀里,施了力气,不允许她把自己推开。

    她很无奈,心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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