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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十三章敦煌幻术师  (第5/11页)
可以升天的长度,只是原来长短而已。    除了浮云,空无一物的晴空,远远传来低沉的痛哭声。随后,哭声也停了下来。    地面只剩胡人妻子的尸体,以仰卧的姿势,张大眼睛望着天空。    【五】再次与短剑男子相遇时,我并没有马上认出他来。    原因是,距离上次碰面——也就是干佛洞惨剧之后,近三十载岁月已悠悠过去了。正确地说,是整整二十九年。    为何我至今记忆犹新,说起来,都是因为天宝二年春天的那场宴会。    那是何等盛大的一场宴会啊。    杨贵妃总是陪伴在皇上身边。    高力士、李白也在座。    真是让人毕生难忘。    当时,李白即兴作诗,皇上谱曲,李龟年歌唱,杨贵妃起舞。    安倍仲麻吕大人应该也在席上。    高力士,你因李白脱靴一事而与他失和,也是发生在那场宴会。    当时,我即将启程前往天竺。    一般而言,我都会辞谢出席此种盛宴,然而,一旦出发去天竺,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返回长安。一旦出了状况,也有可能就此客死异途了。    我心想,此一宴会将可见到平时备受照顾的诸多知交,也就出席了。    话虽如此,那场宴会却恍如一场美梦。    那样极尽人世奢华之美的世界,原本与我这样的人相距遥远。    不过,至今我还记得,当时我仍情不自禁心驰神荡。    若将那场宴会视为人间心力的流露,则可说跟密教并非绝对无缘了。    不过,此事暂且搁下,那并非今天我所要谈论的。    现在我不得不说的是,关于那位掷剑胡人男子的事。    宴席上,我和旧识们一一打招呼,却发现有一奇特人物置身其中。    我感觉哪里见过他,却想不出是何处——宴会中那张脸给我如此的感觉。    明明应是初次相遇,却像在某处见过。    不过,这种事本来就很平常。    明明见过对方的脸,却想不起其人为何?也或许,对方是其他人,脸庞或表情却跟自己熟悉的人神似。    与这样的人相遇,其实不足为奇。    然而,那人给我的印象,却跟上述感觉完全不同。    很显然地,过去,那人肯定曾让我留下深刻印象。明知如此,当时的我却不知其人为谁,也就是说,他埋藏在我的记忆深处,我一下子想不起来…不过,我曾留有强烈印象…我一直认为,记住他人容貌的能力,自己实远胜于别人。    只要碰过面、谈过话的人,我一定记得。即使见过干人万相,也从不会忘记。    因为我看人,并非只看其外貌而已。’我还会看面相及入相。可以说,人的容貌鼻眼等等,不过是观察整体入相时的一扇窗而已。    更清楚地说,人的脸型、眼珠颜色、牙齿排列,都只是一时的存在,且经常在变化之中。    但是,人相却难得发生变化。    对我而言,过去明明曾遇见过,却想不出他是谁——表示这一定是极为久远的往事。    此人一身道土装扮。    身旁还有两位年轻道士随侍列席,他们警视四周的模样,绝非泛泛之辈。    乍看之下,只是个不起眼、到处可见的老道士,我却感觉他维非普通道士。    “那位是何入?”我向凑巧站在一旁的晁衡大人探询。    晁衡大人回答:“那位是黄鹤大师。”原来如此——我点了点头。    原来那就是黄鹤大师。    虽是初见,关于黄鹤的事,我却早已耳闻。    据说,早在贵妃还在寿王府时,他便是随侍贵妃的道士。    即使贵妃来到皇上身边之后,他也继续侍候着贵妃。    姑且不论其道行如何,他因随侍贵妃而得以参与如此盛会,每未显露任何野心。    他在贵妃身边,不乏与闻政事的机会,但听说也只是老老实实服侍贵妃而已…然而,远观黄鹤身影,我却愈来愈觉得,此人绝非我所耳闻的那种等闲之辈。    沉稳微笑的皮相之下,看似暗藏着令人毛发悚然的恐怖东西。    他是一只深藏不露的野兽。    脸上浮现笑意,朝着猎物逼近的野兽。    虽然谈笑风生,饮酒作乐,却毫无可乘之隙。无时无刻不在侦察对手的表情或弱点。    宛如放在兔群之中的一匹狼。    而且,这匹老狼因为披了兔皮,周围兔群并未察觉它就是狼。    这样的印象,深印我心。    不过,话虽如此,我还是想不起来,曾在何处与此黄鹤相遇过。    不久,偶然一瞬间,我和黄鹤对上了眼。    黄鹤察觉,我偶尔会将视线移至他身上。    于是挨近旁人,附耳私语某事。    竖耳倾听之人,随即也挨近黄鹤耳畔窃语。    黄鹤点了点头,然后望向我这边。    目光祥和。    我可以猜想得出,当时黄鹤和旁人说了些什么。    “那位僧人是何许人也?”或许,黄鹤向旁人如此问道。    “那是青龙寺的不空和尚。”被问之人当然如此作答。    黄鹤自席间起身,走向我这边,正是贵妃舞蹈刚结束之时。    “阁下是青龙寺不空师父吗?”黄鹤恭敬行礼后,向我问起。    “正是。”我点头致意,黄鹤又说:“在下黄鹤,是随侍贵妃的道士。”“刚刚曾听晁衡大人提起。”我答道。    奇妙的是,这样近距离对看,远望时所感受到的那种危险气息,竟彻底自黄鹤rou体中消失了。    先前我所感受到的印象,仿佛全是自己的错觉。    “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吗?”黄鹤向我问起。    “是的。”我点了点头。    “我觉得,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您…”黄鹤又问。    “为什么呢?”“刚才您用那样的眼神一直看着我。”“请恕我失礼了。您像极了我的一位旧识,所以一直窥看您。您当然是别人。    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。”我说的一半是事实,另一半则不是。    “听说您不久就要前往天竺。”“是的。我打算五天后出发。”这样回答时,我的脑海突然恢复了记忆。    西域。    我在敦煌见过的那位掷短剑男子——大概是因更接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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