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魂_第八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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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章 (第4/4页)

  她瞬间有了错觉,无法分辨此刻是身在他怀里,还是在一头猛兽的指掌下,濒死的等待著利齿致命的一咬。

    风行健张开唇,咬住她柔嫩的唇,用力的一啮,咬破那温润的唇瓣,在舌尖尝到她的血。他笑得狠毒,双手握得更紧,说得格外迅速。

    “席上的那些人,十年前合演了一出戏。由魏江领著兵,以剿匪的名义灭了湘水畔一户商家,将那户商家的钱财瓜分一空。”他察觉到她正在颤抖,却无法分辨她的颤抖,是因为他所说的残酷故事,或是他刻意的咬伤。

    她低呼一声,脸色苍白如雪,只能望着一脸凶恶的他。在凶恶的表情下,她是不是看见了他心上不曾痊愈的伤?

    她不恐惧,只是哀伤。

    风行健误解了她的低呼,笑声由口中逸出,那声音竟类似于猛兽的嘶吼。“他们挥刀杀人,老弱妇孺,壮丁奴仆,无一幸免,八十几口人全被戮首,尸首扔入湘水中。这些,就是魏家众多财富的开端。”魏江所赚来的每分钱上,都沾著鲜血。

    八十几口人?这数字议芙菜全身一颤。为什么不多不少,偏偏是八十几人,与长庆殿那一夜死去的人数相仿?

    “这就是那群盗匪的由来?他们全是幸免的遗孤吗?”她握住他的指掌,摸索到他肌肤上残留的旧日伤痕,没有将话问得分明。知道即使问了,他也绝对不会松口再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想到他经历的痛苦,泪水如断线的珍珠,从她的眼中纷纷坠落。

    难道,这样的悲剧没有尽头吗?他在阳间的这几世中,总是不断经历这样的痛苦。沾在身上的血债,一世多过一世,只会增添,不会减去,苍天何时才能放过他?

    或者该问,他何时才肯放过他自己?

    风行健没有回答,许久之后才又开口,疯狂与痛苦又被理智覆盖,他恢复了冷静。

    “他们必须以死偿罪。”他下了结论,宣布那些人的死罪。

    芙叶只能望着地,在他的指掌下颤抖著,无法遏止心中蔓延的绝望。他这么坚决,是否从魂魄中,就根深柢固的恨著负过他的人?

    问尽天地,追究他的前世今生,她无疑才是那个负他最多的人。她不禁要怀疑,倘若他其的想起了前世种种,真的听得下她的道歉吗?是否还来不及说出只字片语,他已用那把利刃,了结她寄托荷花而生的残魂?

    “死亡并不可怕,rou体上的痛楚,其实十分短暂,真正可怕的折磨,是永无止尽的懊悔。”她低声说道,紧闭上双眼,体会著只有她才知道的苦痛。那痛苦,已经折磨了她千年之久。

    最可怕的折磨,是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。她的魂魄一直活著,陷溺在无穷的悔恨中,难以逃脱。没有人比她更清楚,懊悔带来的折磨有多可怕。

    “那些恶人不会懊悔”他冷漠的断言。做了恶事的,就全都该死,关于这点他坚信不移。

    “恶人不会懊悔,但是罪人会。并非做了恶事的,就全是恶人,有的时候,做了恶事的,只是无知的罪人。”她徐缓的说道,低敛眉目,双手轻轻颤抖。

    有太多的罪人,只因当初的一念之差,从此之后万却不复。

    例如她。

    听不下她接近求情的话语,风行健不耐的撒唇,大掌滑入她的长发中,另一手制住她娇小的身子,将她安置在心口。他的唇准确的找到她的,靠在她染了血的唇边轻摩。他们的吻里有著绝望,有著她的血。

    “你说得太多了。”他嘶声说道,双手落在她的衣襟上,无心慢慢解褪,他用力的一撕。

    寂静的夜里,有布帛被撕裂的声音,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她发出一声无助的低吟,惊慌的注视他,无力抵挡他的癫狂。是之前提及的血腥往事,让他变得疯狂,急切的想寻求遗忘吗?

    花罗撕裂后,雪白的肌肤显露在烛火下,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炽热,大掌抚过柔软的肌肤。连拿间的南,也与许久前相仿…

    这是初次,还是温习?就连她柔软的身子,也让他有著熟悉感。他绝望的吻著她、拥抱她,在黑暗的欢愉里翻腾,将她的身躯当成唯一的浮木。

    他褪下衣衫,黝黑的肌理强健有力,上头有无数的伤,象极了一头野生的猛兽。褪下衣服后,连年代也模糊,他更像是她记忆中那个男人。

    不只是像,分明就是他。她的戎剑,她倾尽神魂爱恋的男人。

    英叶无处可逃,在床沿瑟缩著,被拖入他的怀中,颤抖著承受他无尽的癫狂,他引起的火焰包围她、烧灼她。

    她仰起透著红晕的娇靥,露出雪白的颈,如丝如缎的黑发散了一地。烛火盈盈,照拂著两人,她闻见酒与荷花的香气。

    她辗转轻吟,如被擒住的无助鸟儿。他是猎人,而她是他的猎物。

    激烈的、烦惑的、软弱的、疲倦的欢愉。她软弱无力,在被褥间扭动著娇躯,不知是在挣扎,或是迎向他的狂热。

    一点一滴的,她的血液也被他染得烫热,久远前的情欲,慢慢的流淌在她的血脉中,欢愉从陌生,徐缓的变为熟悉。他虽霸道,却总不会伤了她月儿悄悄隐没进云中。夜,更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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